其父肖似,就已经迷得自己找不着南北。其实王慕之通身风度,尚不及王道之一二。
而他学问高深、智及千里,又是其子望尘莫及的。
曹姽怵他,一是因前辈子自己太过混账,王道之出手谋划篡位整治自己,这也便罢了,毕竟连慕容傀都忍不下去。二是王道之其人,不论哪朝女主得政,都是朝廷中流砥柱。
曹姽印象里的王道之,你说他一心为国,他也不掩自己意图保得王氏昌盛的私心。你若说他私心重,他辅佐女帝治国亦有高明之处。
或许就是他才干卓绝又清楚明白地表示自己的命脉就是整个王氏宗族,才令得曹致对他如此放心,王道之如此年轻就历任荆州、扬州两地重镇的最高长官,入主中枢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曹姽现在十一,这已是她离开台城的又一个初夏,回来一年多,她还未如此如坐针毡过。
她一脚踢开还蹲在地上的蔡玖,把面前堆了一地的荔枝往旁边扫了扫,迎上王道之在夏日里冰澈刺骨的眼睛,才听得他拿寒泉般的声音拜道:“臣王道之参见公主。”
曹姽见一地狼藉,不由脸红,虚抬了手才道:“王……王刺史不必多礼,你与庾太守还有谢公请坐吧。”
见自己出面,曹姽还懂得称呼谢重一声“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