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字,其实指人,曹致心中一叹,王道之这番真切之言反而卸下她心中一块大石,令曹致言语更为亲切起来:“怀宣不愧是一品琴棋书画,江左无人出其右。”
王道之听女帝称自己的字,心头便是一震。他是王家家主,自琅琊王氏南渡,人丁一度寥落,族中几无长辈,他又在朝中稳居高位,从王太守到王尚书,称谓的变化不过是官职的变化。久不听人称呼自己怀宣,而这世上能与他以字相称早已寥寥无几,曹致便是其中一个。
当年渡舟边初见,一道往江左而去。他是人人争相艳羡的王氏郎君,他却不知那个寡言少年实则女郎,再见已是相隔九重阶。
王道之于心底暗叹一声:“陛下当怀宣是知交,臣当知无不言,只盼为陛下分忧。”
曹致心忧的不过是自己的幼女,而王道之的态度更是休戚相关,既如此她也不再掩饰,直言问道:“你看朕的观音奴,该如何是好?做了父母之后,看着儿女长大,才知岁月弹指而逝。她不久便要及笄,这般性子就是朕要护她一辈子,恐也无心管教。”
王道之抚着美髯“呵呵”一笑:“这天下做父母的心思大抵都是一样的,臣作为父亲,也是时时挂念太子妃。三公主有燕王照应,辽东天高海阔,何尝没有施展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