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却用头把她的手拱开,歪到了一边。
曹姽咬牙:看吧,康肃就拿这种豆子对付了自己好些天,把自己熬得面黄憔悴,可这东西到头来连畜生也看不上呢!
她回头瞪了一眼康肃,却发现老头已经坐在木栅上就着水囊灌了几口,休息起来,只是眼神一直盯着这里。其实除了康肃,满场都在好奇曹姽在干什么。
曹姽几乎把一口白牙咬碎,手拿起又放下数回,才摸进衣襟将一颗金灿灿的包着纸的糖块掏了出来,这是她从建业带来的麦芽糖,行囊掉到了山下,曹姽除了身上的衣服,身上只留下这颗糖,那些饿得辗转反侧的夜晚,她也没舍得吃了,几番闻闻味道,甚至于伸舌舔舔,最后都是拿纸包好收回怀里。她怕脖子一仰一吞,她对建业的那些甜美的念想也就此消失无踪了。
曹姽不过怔楞一下,矮马已经卷了长长的舌头把她手心里的那个小块用口水刷了个遍。
这回可容不得她后悔了,曹姽叹了口气,耐心地看着马就着糊了她满手的口水把糖块添了个干净。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要丧失耐心的时候,曹姽紧了紧缰绳、正了正马鞍,以她的年纪,她长得尤为高挑,只以左手一撑,如春日嫩柳抽条的身姿似乎随风一扬,已轻盈地落在了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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