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揽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曹姽甚至觉得他被胡子覆盖了的大半张脸上,只有那双漆黑到明净的矛盾的眸子透出笑意来:“这菜只能摘腊月一季的,你下了山再采来吃,这菜都开了花,只会七窍流血惨死。”
曹姽一口气梗在喉头,只好闭嘴不言。少顷罐子里滚起了热气,阿揽翻出两个破碗来,拿水草草洗了,浅浅装了些肉汤。
曹姽低着头接过吃食,状似不在意地瞟了地上另一碗,发现自己这份汤头显然更多些,虽然是贫苦猎户的储备,此时也不吝于稀世珍馐。她顿觉自己生了小人之心,那碗捏在阿揽手里就像个小小的泥团子,他往嘴里一倒便见底。
曹姽知道他定也是饿了,却得拿仅存的干粮与自己分食,自己反而屡次质疑旁人,当下再不敢多言,捧着碗小口小口喝起来,可那碗能有多大?几口之后就见了底。
二人似都有些感慨,捧着碗都不说话,最后各自默默喝了点热水,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墙角那个唯一铺了褥子的草窝窝里。
曹姽想那草窝窝必是自己的了,可是这树洞说小不小,说大?自己却是和男人荒郊野外同处一室,东魏女帝临朝,对女子并不苛刻,却也不是全无顾忌,曹姽到底问了一声:“我们几日能出去?”
“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