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数日的草棚里,而是在一顶即便空间狭小逼仄,却实打实是普通兵士所住的帐篷里。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包裹得严实的伤口,眉头皱起来,恰好这时沈洛进来了。
沈洛见他醒来,连忙自己把熬着的药端了进来,医师说人一天会醒,他就将药一直拿土灶温着,果然阿揽便醒了。
阿揽把药一口饮尽,似乎完全没觉得苦,把陶碗还给沈洛,便问道:“东西呢?”
沈洛指了指那个麦枕:“压在下头。”
阿揽压住腰侧伤口,探手去掏,摸到一个薄薄而光滑的物件,正心下安定,却发现那是一枚赦牒,正是康肃当日的承诺。上头书写上党武乡北原山人氏揽,无姓氏,所封是低等校尉,可领数十人。但康肃在赦牒末处的批示才富含深意,因为他征召阿揽为都督府的掾属,算是直接听命于康乐公的府僚。
阿揽识不了几个字,是沈洛上前将赦牒的内容读给他听,阿揽事后沉沉呼吸几下,因了一个公主而九死一生,他的目标实现得比原来更快更好,但显然沈洛不在此列,但就看沈洛与他共处一帐,就知是康公的有意安排,二人这一路艰难走来,他并不相信沈洛就这样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只是他心里想着另一桩事:“我问你要的不是这东西。”
沈洛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