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这次回京,因着心事重重,根本就记不起王慕之这号人来,倒也不是天性凉薄,而是她每回只能专注于一件事罢了。直到周威找上门来,她竟才发现自己差点忽略了这个亲如兄长的人。
周威躺了三个月,浑身都像长了草,只是如今还不良于行,与曹姽不论是比试还是郊外放马都是不成的,二人只好沿着宫墙慢慢走动,日头下去后好去找一处食肆,便是连酒也喝不得。
周威的黑脸都养白了些,因此更显出几分腼腆来,二人默默走了会儿,他才道:“阿奴你在南越的战事这般顺利,我初时还担心,后来才知小看了你。”
“哪里就是我的功劳了,”曹姽笑笑:“有功的人早就领了赏回去了。”
那人自然指的就是康拓,听曹姽那么一说,周威也想到了此人,不知为何心里一堵,并不是说他就嫉妒了康拓的功绩,而是他站在更高的起点上,偏偏时不我与,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曹姽观他神色宽慰道:“周兄也不必急于一时,北汉如今未灭,机会还多的是呢!”
她却误会了周威的意思,周威并不怕以后没有累积军功的机会,只是他觉得自己如今还配不上曹姽,而曹姽今年却已经十五了。他等得,女帝和曹姽却未必等得,满朝文武,可都不缺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