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浓黑的眼瞳里有墨色的悲伤晕染开来,他知曹姽喜怒形于色的个性,特意把人遣了开来,并不许人窥探,这才告知她:“就在今天黎明,义父传来了女帝的退兵旨意。”曹姽踉跄了一下,康拓连忙扶住她:“还有……北汉的援兵到了。”
“沈洛呢?沈洛怎么办,他还在洛阳城里……”曹姽揪住了康拓的袖子。
康拓摇摇头。
“那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就把他一个人扔下,让他面对成千上万的北汉人?”曹姽眼泪都下来了:“这怎么行?怎么可以?他幼年就失去了一切,此生无望、难有存进,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背弃他,连命都不得保全吗?”
“阿奴!”康拓怒极,他不能忍受曹姽一人揽下所有罪责:“我视沈洛为兄弟,但这次之事源于他私传军令,擅自出兵。我想救他,救不了是我无能,我内疚一辈子。可要不是你,我们全都会死在这里,你怎能这样自责?!你要我如何自处?!你要我如何心痛?!”
曹姽知道自己所说有失公允,但她无论如何抑制不住悲伤:“如果我再早一些……早那么一点点,咱们只要剿灭两千人,就可以救走沈洛的。”
“阿奴,你现在不冷静。”康拓即便心痛,不得不下手,曹姽现在很不冷静,且连日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