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后头不着痕迹地皱眉,刘曜则全然不知、置身事外,金莲夫人正在对他旁若无人地抛着媚眼、暗送比烛火更明媚惑人的秋波。他的儿子今日洞房花烛,而刘曜自从得了金莲,夜夜都是新郎。
刘熙身在局中,不知自己的失态落在人眼里是怎生模样,他兀自在揣测东魏女帝犯错的可能性有多大?新妇不但有那颗白狼睡,身量姿态无一不像,被围在一众北方高大的妇人中,也丝毫不见羞怯胆小,细巧臀上腰背挺得直直的,曹姽可不就是这副年纪模样?若说新妇的身姿,倒和同是南人的羊皇后有八分相像,因此羊后的目光反而现出些柔和来。
南边的女人要在这群如狼似虎的匈奴人当中求生存谈何容易,若是刘熙喜欢,不吝是桩好姻缘。只是这喜欢又能多长久,便委实难说。羊献容发现刘曜装醉让黄门扶了下去,不一会儿金莲夫人也不见了。
她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刘熙就这么一把抓住了新妇的手,喷着酒气的嘴低低唤了声“阿奴”,新妇吃了一惊,遮面的扇子“啪”地一下脱手砸在地上,曹婳正面对上刘熙那张相比起匈奴人略显阴柔的脸以及他因为微醺而薄红的双颊,这是她的丈夫,倾心只需要一瞬。
只是这一照面,刘熙的双瞳却像结了冰似的。这女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