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攥紧了手里的几枚铜钱,忍不住问道:“这官府有典制,每黑炭千斤,准银要三两三钱,本料五钱银子,怎么到我们手里,一千斤炭只剩下区区二十文钱呢?”
“错了不是?”
一旁稳坐的老账房拨弄着算珠:“账可不是这么算的,你们挣多少钱,和炭价没关系。”他一指上头:“和天老爷有关系。”
壮小伙疑问:“这怎么讲?”
“这天老爷要是生了气,老百姓遭了灾,连饭都吃不上,就得抢着当炭工,这人多了,东主出的工钱,自然得少。这要是丰年,没人烧炭,你们这钱不就涨上去了?”
账房把算珠打得噼啪作响,最后才一收:“瞎抱怨没用,你要不干,有的是人干。”
洪良玉本不说话,听到这儿才道:“老先生会算账。”
账房头也不抬:“嘿嘿,小子,你甭挖苦我,我告诉你吧,按东主炭窑的规矩。所有新来的炭工,前五千斤炭是不给钱的,只管饭,你这不是洪西宾推荐的人嘛,东主开了金口,给你免了。你呀,别不知道好赖。”
壮小伙直挠头:“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没道理,那我干了这些年,也见着涨钱,合着天老爷年年生气,他老人家气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