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转过头看着扶苏的神色,剥了个橘子,将果肉塞进他口中:“……你觉得阿爹做的不对?”
扶苏笑着摇头:“怎么可能不对,父王在国事建设上从无错漏,可正因为对,我才感到哭闹——父王每一步都走得太快了。”
既然开口谈到这些问题,扶苏自然来了兴致,放下蒙笔,握着胡亥的手掌道:“廷尉书写的秦篆与秦国国内尚在通行的文字都有差别,更别提其他并入大秦版图的郡县里的百姓了。单单推广文字,没有一代人的时间,绝不可能成功,而这个‘一’并不仅仅是更换文字,车辙、钱币之类的生活必需品都需要做出相应的更改,所有能够让六国遗民回想起故国的物品都要消除痕迹。”
“我大秦的土地,绝不容忍六国之人再生战乱!”
扶苏话刚出口,胡亥已经笑眯眯的反握着他的手掌,开口道:“你若是统筹算计缺人手,一直住在灞宫的张大美人已经要让他服软,那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很懂得人心。”
“你说张子房?”扶苏看向胡亥,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对胡亥背着自己只身涉险的事情一直心怀不满,可明知道胡亥做这事是为了帮父王抓住筹划复国之人定然不会出纰漏,又让扶苏不好开口再提此事,因此,心中忍不住对从未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