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中这时候还算平静,福宁殿里灯火辉煌,今上坐在偏殿批阅奏疏,蘸了朱砂的笔尖勾画,极力地隐忍,却总出贼毫。最后终于掷了笔,闭上眼睛撑住额头,脑子里是一片阔大的平原,寸草不生,白茫茫的,无边无际。
录景送来了肉糜羹,“官家该吃些东西了,从昨晚起就粒米不进,身子会受不了的。”
他摆了摆手,“拿走。”
录景无奈,交给边上黄门,又趋身问:“官家如何打算?既然有了眉目,为什么不命御龙直将人找出来?”
汴 梁城虽大,毕竟是天子脚下。关起门来,发动全部班直找寻一个人,就像把池塘的水汲干了,不过多花些时间,还是能够找出来的。皇后如今藏身在袜幼巷,那地方 较为偏僻,四周围有很多禁中内侍高品的宅邸。都是老一辈上服侍先帝的人,颇得礼遇。以前城中有异动,那里是绕开了搜查的,这次不一样,走失的是皇后,简直 要把汴梁掀个底朝天,只要是有活人的地方就不能放过。
带队的是各班都军头及指挥使,有品阶的效用,能力远高于城中禁军。入了一所 宅邸,看房、看人、盘问,往来几句话心里便有了底。容府看似寻常,守屋的老黄门除了耳背似乎没什么破绽,可是问及他有没有人来过,他说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