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不出来了。
裴毓无声地笑了,眉宇间掠过一丝复杂。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眼前这只兔子能够有胆开口已经是极限,而他也终究没能真正狠下心来在她已经倾塌的屋脊上再添一丝鸿毛。他静静看着她,忍了忍,最终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就想许多年前初相见的时候那样,轻轻磨蹭了下。
“你可以去与瑾太妃商量。”他低道,“她是个聪明人,也是全心对你之人。无法抉择之时,可以听取长者意见。”
楚凤宸茫然抬头,却只看到那一抹暗紫的身影飘然而去,居然与无边风景快要融在一起了。
……
一个时辰后,楚凤宸呆坐的地点换成了华容宫。她回来时,小甲正好收拾了行囊往外走,见着她微微一愣,低着头迈出了宫门。稍过片刻,她又折返回来,在华容宫帝寝门口探了探脑袋。
楚凤宸:……
小甲已经收敛了淡漠的神情,换上她常有的贼兮兮表情,探头道:“奴婢方才收拾衣裳的时候,忽然想着陛下应该被摄政王吓着了,所以吩咐御膳房煲了安神的汤,温着备着,陛下是要一份量还是两份量?吓得严重吗?”
楚凤宸:……
小甲眼珠转了转,又踏步入了寝宫,站在沉默不语的楚凤宸面前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