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驾车前往护城河旁那一片芙蓉花田,把快要凋零的芙蓉花采摘了下来,晒制成干,把一页页轻如羽翼的花瓣在风筝面上黏成细巧的花纹。
裴毓不常说话,他只是眯着眼睛在一旁笑着,仿佛能看见所有的事物。过了一会儿,便又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在阳光下安静得像是一幅画。
等她黏完最后一片芙蓉花瓣,裴毓早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轻手轻脚来到他身旁,伸手触碰他的额头,撩开了他耳侧柔滑的发丝。
她在他的面前蹲下了身,第一次以这样匍匐的视角去看他。也许恐惧都是一只猫儿变成的老虎,日日心惊,夜夜难寐,到后来就真的麻木了。
“裴毓,你害怕吗?”久久,她轻问。
裴毓没有丝毫反应。又过片刻,他的眉头皱了皱,浓密的眼睫轻轻张开了一丝缝隙,空洞的眼眸露出了一丝颜色。他伸手摸索着触到了膝上的那双手,安静地笑了。
他说:“我又睡着了?”
“嗯。”
“风筝做好了?”
“嗯。”
“是不是很难看?”
“简直是巧夺天工。”她仰头看着他,咧嘴道,“如果去街上搬个摊儿,一定能卖出去百八十件,然后发家致富,富甲一方,成为名流商贾,得摄政王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