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笙微讶,没想到她过去竟是御前的人。两人家长里短地闲扯了约莫半个时辰,她也将音素的来路大致摸了个透彻。姚音素言谈间极是恭谨,说话极有分寸,很讨妍笙的喜。
快近申正时分,妍笙张口打了个哈欠。她平素有午睡的习惯,此时也是倦乏了,音素连忙扶她在牙床上躺下,替她掖好锦被放下床帐,妍笙吩咐了一句“半个时辰后喊我起来”,之后遂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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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近辰正的时分,天边将将泛起了白,雪纷纷又从天上往地下落。逐渐越下越大,从细雪变为鹅毛一般大小,不多时便在地上铺起薄薄的一层。朔风凛冽地刮着,将树木的枯枝吹得摇摇曳曳,风势大时甚至能掰断几根细细的枝桠,被卷落在地上,徐徐被积雪掩埋。
妍笙被一众宫娥们伺候着起身,洗漱妥当后便坐在铜镜前的杌子上梳妆。姚音素在宫中多年,嫔妃何时该如何穿衣妆容全都了如指掌,今日是头回见皇帝,自然不能怠慢,而又万岁龙躬抱恙期间,绝不能太过张扬,当以素净妆扮为上。
妍笙始终不发一言,请她挑选首饰时也全让音素代劳。姚音素何其伶俐,立时便明白她这么做是在试探自己,面上却不露声色,精心为她选了一件儿折枝玉兰品月色素缎衣裙,梳起式样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