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做奴才的原就是替主子办差,哪有劳烦一说呢?”
严烨微微点头,“公公说的是。前儿听我那徒弟说,公公近来气色不大好,我那儿整好还有些皇后娘娘赏的千年老参,赶明儿差人给公公送过去,您也补补身子。您年纪大了,凡事不便亲力亲为,我这儿的几个小太监还算机灵,若是公公需要,我便指派他们给您拜个干爹,往后好好侍奉您。”
打蛇打七寸,他这番话不偏不倚拿捏到了苏胜文心尖尖上——紫禁城里的内监,再德高望重有权有势又如何呢?没有儿孙是心头碗大的疤,他们这一行是个苦差,一步步往上爬,可活到头时还是孤家寡人。干儿子虽是“干”的,总聊胜于无。
苏公公心头霎时动容,他朝严烨揖手言谢,“厂公厚恩哪。”
桂嵘侧目看了眼苏胜文,只见这个老公公眼泪花儿都包眼眶里了,不由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照理说,苏胜文也是宫里混了好些年的人了,对什么事都看得通透,不该看不出督主的心思。可他师父这一招“诛心”用得太妙,这副好手段,耍在哪儿都受用。上能将紫禁城里几个大主子伺候舒坦,下能将一众宫人收服妥帖。桂嵘幽幽地喟叹,不知何年才能修得这样一身修为哪。
一众内监又行了会子,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