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段日子姑且不予理会,甫一踏出临安城,便动手将李泽的人全除了。司徒彻攻入临安还得些时候,期间若被紫禁城的人听去半点风声,平白生出变故来,咱们还得花心思应付,不值当。”
桂嵘诺诺地言是,“还是师父思虑得周到。师父的心思,徒弟毕生若能学得个皮毛,都算是不枉活了呢。”
严烨朝他一哂,显然对桂嵘的阿谀奉承没什么兴趣。做内监的就是这样,底下没根儿,连脊梁骨也挺不直。说起来怪可怜,在宫里混这口饭吃,随时提心吊胆,没准儿一觉醒来脖子就搬了家,对着一帮不拿他们当人看的主子还得满脸堆笑点头哈腰。
他叹一口气,瞥见桂嵘的帽子有些歪了,因伸手替他正了正。这个举动令桂嵘受宠若惊,满面又惊又恐的神色,连忙揖手连声道,“谢谢师父!”
严烨眼中的神色教人摸不透,只是淡淡道,“小桂子,你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吧。”
桂嵘没明白他师父怎么突然提这茬儿,只是应个是,“回师父,徒弟在您身旁伺候,约莫三年多了。”
他哦一声,“三年多,将近四个年生,也不短了。”
桂嵘心思转得飞快,然而他师父的心思高深莫测,岂是他能轻易揣摩得出的。百思不得其解,他心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