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坐了三天三夜。
这一间小小的审讯室,其实和当年他与江夏蜗居的出租房差不多大,只是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盏台灯之外什么都没有。安静的连呼吸都会有回声。
这三天来,陈光的心情经历了最初的紧张不知所措,到后来的担心恐惧不安,变成了最后的麻木绝望与平静。
他并不害怕孤独,他从小一个人守在家里早就习惯了孤独。他也不是恐惧密闭的空间,他跟江夏在那个没有窗的小房间里住了两年,对这个小小的审讯室并没有不适应。
只是这么一个人独处的久了,愈加认不清楚自己是谁。
好多好多的画面雪片一样在脑子里飞散,没有逻辑没有关联,他就这么看见小时候的自己,一个人紧张的盯着爬上饭桌吃剩菜的老鼠一动不动;他看见他那个酗酒的父亲拿着一个碎了底的酒瓶打向他的头;他看见陈村中学里那么多双眼睛鄙夷的看着自己,还有夏梦青那张严厉中又透着慈祥的脸;他看见夏天操场上穿着迷彩服一张被晒红的小脸上灿烂的笑容,她说我是江夏,你是晨光,咱们多配啊;他看见他第一份卖保险工作的上司慷慨激昂的演讲,他说咱们的人生注定不平凡;看见王美芸弯着脊背骑着那辆老旧变形的自行车,在汽车拥挤的马路上穿行;看见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