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还有翻案的一日,不成弃卒保车之事,朕也做得来。”
人走了,留下一扇开着的牢门。
沈恙的目光,便这样灼烫地落到她脸上,不曾移开半分。
他此刻,最想见到的人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她。
想想当年被罗玄闻算计,头一回见到她的时候,便异常落魄,如今人要死了,就更落魄了。
转眼,已经是阶下之囚。
沈恙状若无事地转开了眼,看似很平淡地起笔,舔了舔墨,才落笔在纸上写字:“如今你不过就是不想看着你干儿子死,想必已经发现我在盐井动过的手脚了吧?没意思……”
到头来,他还是孤单单一个人。
顾怀袖看他落笔的时候分明有些手抖,说话却依旧镇定。
这一瞬,她忽然想起了当年见着他的时候……
心底莫名有些难受,即便知道他是罪有应得,大约也因为人将成真正的“故人”,所以格外难以言说。
他是她亲骨肉沈取的最大的仇人,也是他最大的恩人。
养恩大于生恩,可偏偏沈恙又是使沈取无法报生恩之人……
那孩子,在中间,还要面对着一个爱他,却必须抛起他的父亲。
世事,何故如此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