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老一言不发地听完,终于开口:“打算打一架吗?”他目光掠过胖尚书的脸,胖尚书倏地住了嘴。
李国老看向许稷。她字字句句都是争执,但面上已经没有情绪,这些年的宦途沉浮已经将她锤炼成了这样的人,哪怕心中对此愤怒不平,却仍然冷静。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一旁赵相公道,“眼下不是简单减少征收就能起效的,国老如何看?”
李国老语声不急不慢:“的确。朝廷只顾减少征收,地方会不会照做很难说,从嘉想得太简单了。”
许稷动也不动,只问:“此乃诸道监察御史职责所在,御史台难道是空置吗?朝廷倘若也无动作,地方更不会有举措,难道要等着自下而上——”
“从嘉!”王相公警告她不要乱说,许稷这才闭了嘴。
漫长的会议上,要解决的事多得无边。如何分配、如何改革都是问题,争执与扯皮简直无休无止。从下午时分,一直谈到深夜,连诸司值宿官员都已经入眠,这会议仍在继续。
有人起身走动,有人去饮茶吃药,许稷低头换纱布。后半夜老头子们撑不住纷纷撤了,许稷也回家去。
叶子祯半夜披着袍子给她开门,打着哈欠道:“还以为你不回来了,睡之前给阿樨弄了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