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黄纸,拆开了绑着的绳子,有条不紊的将黄纸缕开,一张一张的去烧,看着一张张粗糙的黄纸在火焰中变成一片灰烬,郑泽终于沉声发话。
“等到东桥的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回汴京。这里的房子也好,生意也好,作坊也好,统统都便卖掉。等到回了汴京,那里的气候你应当更加适应一些,我们在那里落居,便不会再走动了。”郑泽看着身边瘦削不堪的女人,语气淡淡的,一如这些年来的疏离。
裴玉容烧纸的动作滞了一滞,她偏过头望向郑泽,连日来的病痛折磨和心力交瘁,已经让她的面容极为憔悴,她怔怔的看着郑泽,轻声道:“回汴京?”
看着这样的裴玉容,郑泽的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了很多年前,那片桃花林中,娇俏红润的女孩站在一株桃树下对着他灿烂一笑的场景。
郑泽的心猛地一颤,他甚至伸出手来,轻轻地触碰上了裴玉容苍白瘦削的脸,声音有些暗哑:“是……回汴京。只要回到汴京,我们就可以和以前一样了……”
“和以前一样?”裴玉容仿佛一句没有灵魂的空壳,一句一句的复述着郑泽的话,郑泽将手从她的脸上离开,转而去握住她的手,那强有力的力道,仿佛是在告诉她自己的决心,他的目光不复破庙中的冷漠,也不似刚才的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