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颐头脑发胀,愈是思考,愈是发现前途阻碍重重,已然预见一盘死棋。
只当她是乌龟罢,缩回自己小小却坚硬的铠甲里,不伤人不伤己。在一切开始时结束,须清和有自己的人生,不该因她而走偏了方向。
如花美眷与子偕老,终究要缘分成全。
水流的潺潺声灌进耳里,大自然中的一切都透着股子不动声色的安宁静谧,念颐面部神情放松下来,看着水面上倒映出的他,道:“还是不等了罢,路那么长,或许不必为沿途的风景而驻足。”
“顾念颐。”须清和眉心蹙起,唇角略微抿了起来,双目直戳戳望着她,像两个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洞。
他不满意的时候时常称呼她全名,念颐已经习惯了,甩了甩手上残余的水渍,便也二话不说,转身按着原路走回树林里。
她的背影仿佛林中招摇欲坠的绿叶,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她,现实中的不作为和无能为力都叫他对自己生出厌弃。
始终是他小觑了太子,只道太子失去陆氏后自此便要一蹶不振。诚然他确实如此,政事上早叫皇帝失望透顶。至于私生活,太子东宫里有多少收集回来的“陆漪霜”,宗室里谁人不知?
皇上却因圣躬欠安,对太子的管教渐次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