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在水面上荡开层层涟漪,将和渡口送行的人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很快就看不到了。
慕皎皎坐在船舱里,看着两岸枯枝残叶比比皆是,心头蓦地涌现一抹感伤——居然就这么离开了呢!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长安的天。在长安活了十多年,原本以为她会把一辈子都交代在那个地方。可是现在,阴错阳差之下,她却要离开这个地方,往新的地方去了。
想想当初,她当医生时也曾随着领导四处奔走,还参加过好几次偏远山区的医疗援助活动,对奔波不定的生活习以为常。
可是现在……
看来,人真是有惰性的。习惯了偏安一隅,就把以前那些好习惯都丢到一边了。看来以后她还必须得捡起来才行。
崔蒲就亢奋多了。
自从上了船,他就没闲着。又是去吴先生和庄先生那里嘘寒问暖,又是和胡三一群人谈天说地,还拉着王十七郎对着广阔的河面赋诗一首,装了一把文艺。
闹腾了半天,他突然满身怒气的撞进了船舱里头。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怎么了?”慕皎皎见状,连忙放下手头的医书。
“还是那个武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