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拿了东西退下了,陈彦允又闭目躺了会儿,却有点睡不着了。
    其实他总是想起那个女孩,雪盲的时候看不见,抱成一团哭,说没有人喜欢她。
    背脊骨瘦得跟小猫一样嶙峋,又可怜又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只是这种念想就是偶尔闪过,虽然印象深刻,但毕竟没有什么。
    他还可怜过她,现在竟然要亲手害她家破人亡了。
    要是她的父亲削官流放,甚至是下狱砍头,她那个小小的顾家又能撑得住吗?本来就没有母亲了,这下连父亲都没有了,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呢。
    陈彦允突然觉得有点心烦,说不清楚究竟是哪种心烦。他从书房出来,沿着夹道走到内院里,暮色四合,他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停下来看着不远处黑黢黢的屋檐。
    陪着他的小厮小声问:“三爷,是要去姨娘那里坐吗?”
    陈三爷抬头一看,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羡鱼阁来。
    刚刚夜起,羡鱼阁的烛光正亮着。他这两年修身养性,几个姨娘的面都没见着过。
    也没什么好见的。
    陈三爷一言不发,立刻又回了书房,叫了护卫:“让江严过来。”
    江严刚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