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已经离开,触犯法律的人都像惊弓之鸟,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想到罪犯这个词,心如刀绞。
明天,后天,还有以后所有太阳升起的时候,许愿怎么办——毕竟他杀了人。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雨浇得人睁不开眼,想再换个地方转转。刚要迈脚,斜对面一个小巷道里出来个黑影,慢慢在光线里现身。
隔着雨幕,我还是一眼认出来——是许愿!
他骨瘦如柴,面带沧桑,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过来,也就半个月时间,他一下子苍老几十岁,高大瘦弱的身体像个虾米半弓着,两条腿走动时直打摆子,不停抖动。
一阵心酸,上前抱住他。
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可不知道先说什么,他眼睛无神,胳臂和头上还缠着纱布——看来郊区派出所传言他被海洋集团围攻是事实。
心里着急,问他:“你还好吗?你去哪儿了?”
许愿什么也没说,把头伏在我肩上,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过度忍耐,胸膛在不停地痉挛。
我感觉到肩膀上有股温热浸散开来,那是他流淌的眼泪。此时,他内心当中,哪怕再难过,却连大哭的机会和权利都没有。
稍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