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的时候闹饥荒,那会儿我都还小。实在是扛不住了,屋门口的桑树叶子都给人吃光了。”
“先是我娘死了,然后是我妹妹,要轮到我的时候,我爹实在是熬不住了,就还是将家里那最后一块地卖了,卖给了地主。”
那年龄最长的战士也就是三十岁不到,靠着这破败山神庙的庙墙给那奇怪的来人简单讲着。
“……我娘死的时候还握着我爹的手,跟我爹说,那最后的地一定不能卖,不卖熬一熬过了今年屋里还能活些人,卖了能活过今年也活不过明年……最后还是给卖了。换了一点粮食……就靠着那点粮食和草根树皮,熬过了那年……再然后,没了地,我和我爹就成了地主的佃户……要说成了佃户也还行,勉强能活吧……不过这时候战乱也起了。我们那儿也起来个司令元帅,地里征税,征粮食,然后这个司令给打倒了,又来了個司令,然后又征税要捐。屋里剩下来半口粮食也给搜刮走了。
我爹倒在床上,整个人浮肿的厉害,脸两边肿得发亮,眼泡也肿着,意思也浑浑噩噩的。
我也没劲了,连去扒树皮的劲都没有,也没树皮扒了……那会儿还是秋天的时候,屋里还有一件厚衣服。我就想着拿去换口吃得,至少让我爹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