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五年,六月盛夏。
景秀宫传来丧信,病重躺在床榻上数年的孙贤妃逝世。
活过五十岁已算高寿。
孙贤妃病倒数年,能挨到今时今日,已是幸事。
闵太后和顾莞宁婆媳两人,听闻丧信后,一起赶至景秀宫里。
比起冷清荒芜的景阳宫,景秀宫的清冷孤寂也是不遑多让。平日里,除了几个伺候的宫人内侍之外,几乎再无人踏足这里。
顾莞宁这几年也未来过,此时踏进景秀宫,也有恍如隔世之感。
那个面目温和实则心思毒辣的孙贤妃,已经彻底成了昨日的记忆。
躺在床榻上的老妇,满面皱纹如树皮,头发全白,身体已经僵直冰冷,脸孔泛黑,气息全无。
闵太后只看一眼,便觉得心中渗得慌,慌忙将目光移开。
顾莞宁倒是镇定如常,目光一扫,淡淡问道:“太皇贤太妃是什么时候离世的?”
景秀宫里的宫女已经跪倒一片,领头的女官战战兢兢地答道:“奴婢们轮班值夜,昨日正逢奴婢值夜,只是奴婢并未听到任何异样的动静。今日早晨起来推门,才发现太皇贤太妃已没了气息。这才立刻去慈宁宫和椒房殿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