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偶或稍稍一抬,挺拔的鼻梁,半垂的眼睫,微微抿起的唇线……勾勒出一个精致的剪影。但是,我晓得这安静只是一种一戳即破的假象,只有对着这些没有魂灵的笔墨纸砚才会现出的假象,一旦离开书案,那双眼睛便像没有了水的深井,黑漆漆地骇人,周身皆是冰冷凛冽的气息,压得人无法喘息。没有人敢直视于他,所过之处,只有大片大片战战兢兢匍匐于地的妖魔鬼怪。
他批阅得很快,却不慌乱,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页纸张,偶尔会染上一两滴未干的墨渍。黑色的墨点落在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上,让人产生一种隐晦的错觉,仿佛只要简简单单地作一张纸一滴墨也会很幸福……
但是,他不总是日日批复公文,我也未必日日都能出得了天界,故而有时我不得不铤而走险在他私邸的其它地方出入。有时,我能在大门旁看见他恰恰远去的车撵,有时,我能在膳厅外看见他刚刚放下筷子起身;有时,我能避在大殿顶椽一角看见他杀伐果决后刚刚收敛的戾气;更有时……我能看见美艳放荡的妖娘左右扶着他踏入内寝,夜半过后一脸春情衣冠不整地出来……
今日,我来晚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入寝,私邸之中遍寻不着。正待离去,却险些被一个急急行路的女妖给踩到,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