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成为为民请命的无冕之王,但现实逼着他走向圆滑,成为深沉练达的“假记者”,越来越像韦小宝,对自己不满意,又不能像堂吉诃德那样对付强大的风车,只能满怀悲悯之心和歉疚之情,围着一尘不染的小娜身边转悠,吊唁自己的梦想。
再想想锒铛入狱的张无崖,家徒四壁的郑小兰,田文建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他有些后怕,又有些庆幸,后怕是因为自己险些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庆幸的是,自己虽然这辈子不能有什么壮举,但也起码还有机会不再苟且地活着。
慧定寺的大门敞开着,古旧的红漆,斑驳脱落,失却了鲜艳之色调,寺门上镶嵌着一块大理石的匾额,上面用楷书端端正正地写着“慧定寺”三个金色大字,字体刚直,有风骨,与破旧的庙门一样简洁,不知道是哪位先生的墨宝。
这是历史之门,悲凉的背影,田文建突然悟到,慧定寺之所以名扬四海,不是缘起于修习佛法的高僧大德,不是超凡脱俗的一方净土,而是在其根基立于大地之上时,便带有挥之不去的悲悯情怀。一个人,一生短短数十寒暑,无论兴衰成败,不过是匆匆过客,人流东西穿梭,法源寺只是旁观者。
跟着肖凌和小娜信步走到天王殿时,田文建被弥勒佛的化身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