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说完这话,嘴角隐含嘲弄,望着孟老夫人。
进这个门时,她当然是可以痛哭流涕,把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主动求他们责罚的。
那样子,说不定还能换来几句好言语。
可是,她偏偏不愿意。
这世上,能令她磕头认错的,都是她觉得值得的人,而这屋子里,并没有那么一个人。
他们恼怒的,惋惜的,是怀仁伯府的风光被她弄没了,而真正惋惜二哥三年苦读付诸东流的,又有几人?
既然这样,她即便有错,那也不是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匍匐在地,对他们认。
真正需要她认错的那个人,从来没有怪过她。
对二哥,言语上的道歉苍白无力,她只知道,如果换了她,为了二哥哪怕让她牺牲再多,她都愿意。
关心着她安危的,在她平安归来后,并不会这样咄咄逼人,恨不得立刻责罚她解气,而只在乎权力地位的,那她也只能借势压人了。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神情各异,孟老夫人好似吞了一只苍蝇,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
还是程二老爷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说,长公主要教你习武?德昭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