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枝头落了杏花,青石板小路却仍旧是幽幽静静,就算偶有笑闹,这小巷骨子里也还是静的。
简怀箴抬起面容,清雅的面容露出幽幽表情,此处住过的这段日子,倒也是这一生中从来没有过一段清静日子。她心中不由感慨,原来简单日子,居然如斯容易。
从小锦衣玉食,如今要双手亲自操持家务,虽然有诸多不习惯,只不过日日看到阳光照着纸窗上的窗花儿,这般宁静,倒也难得享受。
她身子骨一直都不好,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清幽而凄寂。白清清时常一袭白衣白裙去打水,在并不冷冽的西风中,犹如一只玉色的纸鸢般,孤零而美丽。
听着木屐在青石板上磕出了清清脆脆声音,简怀箴知道正是白清清远去。
江南的女子,都爱穿木作的鞋子,套在赤足之上,露出白得更胜鸦霜的足背,别有一番风情。穿着这样的鞋子,走在青石板路上,一颗燥烈的心,会慢慢趋于平静。
此心已作沾泥絮,不随春风上下逐。
一时无事,简怀箴忍不住弹起曲子,幽幽琴声,带着些许宁静,只看着花瓣一片片飞落,沾在窗台上。
不记得是哪一年上了,那时她仍旧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朝鲜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