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传到她耳中,恐怕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当年父皇从南京回顺天府,幸而有太皇姑奶奶率领一干江湖人士保护。若是这次杀了于冕,再引起江湖人的暴乱。而太皇姑奶奶又袖手旁观的话,恐怕那些江湖人当真会杀入到皇宫中来。”
朱见深的一番话说得极其诚恳,又放低了声音,唯恐传到别人耳中,会抹杀朱祁镇的脸面。他又低声劝说道:“虽然,宫中高手如云,原是不怕那些人的。怕就怕那些人诡计多端,不知道会使出什么计策,来暗算父皇与儿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于冕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凭他一个人能做出什么事来呢?父皇放了他,甚至厚待他,还会赢得天下人的赞赏,赢得民心,说父皇宅心仁厚,是个好皇帝。”
朱见深一番话,虽然一半是为了救于冕,另一半也的确是为了朱祁镇打算,听在朱祁镇耳中,觉得十分耐听。
朱祁镇这才缓缓点头,说道:“深儿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于冕的父亲虽然是堂堂的于谦,于冕却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朕倒也不怕他一介书生能做出什么大事来。既然如此,就照你所言,朕不追究者于冕就是。”
朱见深拱手行礼道:“父皇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