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掀了窗边的小帘,无聊地看着对面学宿馆进进出出的学生。国子监不愧是全唐最高等的学府,单看这些学生的举止,就与寻常人大不相同,行走时步态稳健,站立时背脊直挺,说话时面带微笑,不管高矮胖瘦,皆是如此。
听卢智说过,国子学对学生们其实并不严厉,可凡是在这里读书的学生,却没一个不是严格自省的,生怕坠了自己所在学馆的颜面,其中尤以四门学馆同太学馆最是暗自较劲。
遗玉正眼含趣味地看着那些“规规矩矩”的学生时,从宿馆门口缓缓走出一道人影,一下子便把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人身穿一袭霜色长衫,外罩精白纱衣,扣在腰间的嵌银革带更显其身形纤长,他刚一出门,便有四五个身穿雪青深衣的太学馆学生迎了上去,这人遂停在原地,认真地听着他们说了些什么,而后摇头一笑,对着这几个学生轻轻摆了摆手,便又自行往西去了。
“在看什么?”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卢氏,一睁眼便看见遗玉靠在车窗口发呆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遗玉愣愣地扭过头来,下意识地用手比向窗外,“那个人——”
卢氏顺着她的手指朝外看去,却只看到一群学生的背影,遂不解地问道,“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