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前几日用的火盆被换成两只精工细作的泥炉。里面燃着的瑞炭,是每岁外邦进贡的,除了皇室之外,就连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家中也鲜少能得赐这稀罕物事。
遗玉进屋后,帘子就被放下,她整个儿人都被阵阵暖气围了起来,眼见纱灯下那人被映的棱角分明的五官,只觉得一小股热气从颈后升起。
“去了哪里?”
遗玉目光微怔地望着他,张了张两下嘴,才出声答道:“去、去程府了。”
李泰又瞥了一眼她身上有些湿气的衣衫,还有露出一角的布袋,道:“淋雨了么?先去换衣裳。”
平彤和平卉连忙半推半拉着她进了里卧,遗玉看着放在床上的小布袋,一边被两个丫鬟摆弄着更衣,一边咬着唇忍住上扬的嘴角。
“小姐您怎么了?”平彤发现她的异状,出声问道。
遗玉伸手捂住嘴巴,摇摇头,又垂下头,肩膀却可疑地轻抖了几下,两个丫鬟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
换好了衣裳,平彤打起卧室的帘子。让她出去,遗玉在门口顿了顿,调整了呼吸后,才迈步进到客厅中,走到李泰跟前三步处行了一个礼,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用过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