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红缭纱飞的大殿,快要和远处江面融成一片的玉石台阶上,亭亭玉立着一抹模糊又纤细的身影,背对着众人遥遥望月,披帛飘飘,似要归去。
这分明是她一时因诗所动,对江长吟之时的场景!
“如何?”
“......很美。”想不出任何的辞藻来形容,心单纯地因此画而悸动,遗玉放下手,隔空轻抚在画卷上,却不忍心碰触这幅似真似幻的画。
杜若瑾见她目中毫不掩饰的赞叹之色,唇角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自五月之后,这同样的一幅画,他绘过不下百卷,却是在艺比中,暗处再见到那神采飞扬的少女时,才赋予了它最重要的一抹色彩和灵魂。
“先生,我、我恐怕不能。”不能随意落笔,她怕会一不小心毁了这幅画,凭这一幅让人望而失神的画,杜若瑾在长安城中的名声,必会大噪,成为真正的大家,指日可待。
“你能,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春江花月夜,这才当得那一首诗,当得那一手字。”
他柔和却态度坚定地一笑,伸手一指长长的画卷之上左侧预留的大片空白处,而后撩起衣摆,就势跪坐在她对面的席子上,挽起衣袖露出因常年作画分外有力的臂腕,竟是一脸认真地帮着研起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