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瑾眼皮一跳,以为他是猜到了什么,整了整面色,才抬头浅笑道:“因为家父的关系,认识很久了,只是最近才熟悉起来。”
李泰却没看他,手一抬,让侍从重新将空杯斟上,伴着潺潺的酒声,缓缓道:
“楼下那幅画,本王收下了。”
杜若瑾闻言,借着扭头咳嗽的功夫暗皱眉头,却没疑作其他,毕竟学士宴上的佳作,在供赏之后被权贵收藏是件很常见的事。若别的画作也罢,偏偏这幅他自有用处,想到这里,他便为难道:“可、可是按学士宴的规矩——”
“本王会让它在这里供赏七日。”李泰将酒杯凑到唇边,七日,这是他可以容忍的极限。
好歹求得了七日,知事不可违,杜若瑾低头答道:“此画能入殿下之眼,实乃若瑾之幸。”
哪知这场面话落,耳边便响起那低沉若鼓的嗓音:“不是入眼,是碍眼。”
杜若瑾盯在果盘上的目光一凝,疑是耳鸣的他,抬起头来,却被一双冷漠的眼睛紧紧擒住,这次离得近,那双青碧眼中的东西,他看的真切,仿若深山之中被踩到地盘的猛兽最常有的反应——是警告!
“你且记住,本王不喜看见聪明人,做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