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镇上,将近年关,李泰的公务变多,从卢智下葬之后,两人只见过三回面,吃了三顿饭。
“嗯,我知道了,多谢你。”礼多人不怪,遗玉对他道了声谢,对方脸上立刻露出了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愣是站在路边,看着她进了大门儿,才驾着马车离开。
从腊月初一起,时隔半个月,遗玉又回来上课,本以为这学里的人会大惊小怪,可直到她走到书学院门口,也没见几个人对她指点,但是这种情况,止于丙辰教舍门前。
她一进门,刚才还乱乱的教舍,便“嗖”地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不到,在座的学生都交头接耳起来,望向她的眼神,是鄙夷中,带着那么点的厌恶,尤其是后排的长孙娴,一双水眸直寒地结了冰。
遗玉只当没看见,瞄了一眼杜荷空着的座位,便走向自己的座位,只是还隔着半丈远,她便看清楚自己以前豪华,现在狼藉的红木书案。
闲置的书本、练好字的纸张,被撕成了雪花状洒在桌面上,墨汁一层层地被泼在上头,甚至有一些溅到了一旁的墙面,墨迹虽干,却看的清楚,还有那日她未来得及带走的坐垫,卢氏亲手缝制的,也被人用利器剪开,里头的丝绵都被掏了出来。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遗玉走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