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遗玉神色黯下,胸口发闷,冲她强扯了下嘴角,又闭上眼睛。
萧蜓继续冲洗她的头发,脸上浮起怜惜之色,动作愈发轻柔起来。
夜半,身在木屋中,四周宁静的只闻窗外的虫鸣声,遗玉吃力地从床上坐直身子,捞过床侧洗的干净的药袋子,摸出那把帮她数次的小刀,拔开刀鞘,露出银亮的刀片。
她侧身借着朦胧的月色,从刀身上,看见自己的脸,比白日在木桶中看见的还要清晰,就连她脸颊上分布不均的一块块乌青都跃然刀身上,她知道自己眼下的样子不算好,可也没想是这副猪头模样。
苦笑一声,她收起刀子,摸着侧颈粗糙的皮肤,上头的抓痕已结痂,开始发痒,不用看她都知道那有多狰狞,柳关当时抠在她脖子上的热辣疼痛,她这会儿还记得,皮肉都翻卷起来,怎能不严重。
又缓缓在身上摸索了一阵,触及不是干瘪的皮肉,便是硬邦邦的骨头,咬了下嘴唇,她仰头看着屋顶,轻叹了口气,想起李泰曾说过,他喜欢丰润些的姑娘,便觉得心里发酸,酸涩顺着鼻子冲上眼睛,叫她委屈的眼眸里凝出一层雾气。
那天惊险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这时才叫她迟钝地怕了,全身的骨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