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接过那碗猪油药膏,用纱布沾上,均匀地涂抹在胸前,瞬间的刺痛叫他眉心褶了一下,遂又平复。
“你记得,我信她,同相信你一样。”
主仆多年,却是头一次听他明言信任,虽是被拿来比较,也足够阿生心头火热的,当下便暂抛了顾忌,伸手道:
“主子,属下为您上药。”
李泰换好了药,重新包扎过,出了药房,就见平彤一个人在外头走廊上蹲着煎药,阿生问道:
“小姐呢?”
“刚下楼去,”平彤手里捏着扇子,看看一旁小桌上方才平卉端上来的菜肴,小声道:“小姐好像不大舒服,午膳也没胃口吃。”
李泰扫一眼那桌一口未动的饭菜,抿了下唇,转身朝楼下走去,阿生顿了顿脚步,没跟上。
一楼西屋,遗玉净手后,便脱了水绿的丝履小鞋,摘掉几支珠花,和衣在床上躺下,侧着身子面朝里,盯着床内屏风墙上的花鸟看,直到身后有人坐下,床铺陷下去一块,一只手轻轻拨弄着她耳畔的发丝,她回了神,没回头。
“久不见,你脾气是见长,不光对外人生气,同我也一样。”
遗玉嘴角扯动,暗嘲道:“我哪敢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