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一千两。”
想到隔壁坐的是李元昌同长孙夕,遗玉就觉得有点不妙,谁晓得李元昌会不会因为要讨好长孙夕出手争这《荐季直表》,她可没忘,长孙三小姐是虞世南亲收的关门女弟子,见了钟繇真迹,能不动心?
“两万一千一百两。”孔颖达还是加了个零头,他坐在前排席次上,那里灯光通明,遗玉能清楚看见,孔夫子是个六旬上下的老者,背脊直挺,发光冠正,风范不逊于她曾见过,同为十八学士,现在文学馆当职的苏勖。
孔颖达一开口,场上一半文人没了声音,足显出对他敬重。
“两万五千。”这回出声的是莫夫人,曾在及笄礼上同遗玉有一面之缘,坐在香廊下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若非李泰指出,遗玉真不一定知晓谁是谁。
莫夫人开了口,临川和城阳都没了声音,场上女客,几乎都选择了避让。
若是可以,遗玉也想避过,可是她望着展台上那薄薄的一份文书,却是怎么也移不开眼,她两世加起来,就这点爱好,不比其他人当成乐子,写字练字,占据她每日闲暇的多半时间,是她生活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少了十几个声音,场面一下安静不少,李泰的声音更是清晰地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