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头一次出门,遗玉身子不利索,一进门便先去更衣,解决完了生理问题,才舒舒服服地坐在矮榻上,让平卉把门外候着的孙雷传了进来。
“启禀王妃,下官已在城中搭起六座粥棚,天一亮便开始鸣钟施粥,只是前来用饭的灾民并不多,照这么下去,今天准备的粥饭,恐怕是要浪费。”
“你急什么,这不是才头一天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正有人在四处乱抓灾民,他们逃躲都还来不及,又怎么敢光明正大地出来找吃的,安阳城这么大,你只占了六处,耐心些,人会越聚越多的。”
孙雷进门便规矩地低着头,听她这副不冷不热的语气,不由抬头去看她一眼。
今日的遗玉,许是为了庆生,从头到脚都是精心打扮,梳理着繁复的惊鹄髻,发上的钗环是难见的金华珠翠,奢侈十分,用黛粉细致了眉眼,遮住了孕期的浮肿,孕中的妇人本就多几分耐人寻味的韵味,她却靠着一身色调过重的紫红袖袍,绎得十足。
她额上贴着金箔粘成的花钿,形状似像花园墙边随处可见的素馨,但也只是形状,素馨分明是玲珑小巧的花朵,不俗不雅,甚至连香味都淡的笼统,又岂会有她眉眼中这般逼人的贵气。
“孙典军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