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回来,“贫学儒”,这个贫不单是指生活贫穷,而是代表寒门庶族和下层士人,他们只能学儒,学玄没用,谋不到清贵显职,挤不进高门士族的圈子,当然了,除非你是何晏、王弼那样的玄学大师,妙辩无碍能让那些高傲的士族折服,那就另当话说,只是即使你有王弼那样的高才,奈何根本没有供你展示的舞台!
丁幼微没对陈操之说这些,她以为陈操之还不懂,但好学深思总是要鼓励的,当即耐心地为小郎解决疑难,然而越对答丁幼微越吃惊,小郎对《论语释疑》的理解不在她之下,不仅如此,还另有新奇的妙论,而问的某些疑难,丁幼微已经无法解答。
“操之,嫂子答不上来了。”丁幼微面色微微泛红,好似白玉抹了淡淡的胭脂:“你有些问题已经想得比嫂子深,嫂子教不了你,你应该拜一位名师了,以前是庆之教你,庆之殁后就全靠你自己摸索自学,却能达到如此境地,嫂子真是非常吃惊,可惜——”
陈操之见丁幼微抿唇不语,便笑道:“嫂子是可惜我不是士族子弟对吗?”
丁幼微关切地看着陈操之,有点担心,小郎敏感且好强,前年就是在丁府因为士庶之分受到了委屈,正待开口解释,却听陈操之接着道:“嫂子不用在意,我不会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