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在真庆道院遭冷雨湿了裙履致病之后,陆葳蕤就一直没有出过府门,每日午后,陈操之都会来百花阁探望她,短短小半个时辰,却是一日快活之所系,有时痴想,倒是希望这病一直生下去,这样陈操之可以有理由来看望她——
陆葳蕤虽然纯真,但却不是懵懂无知的傻女孩,她看得出陈操之从容不迫外表遮掩下的谨慎和挣扎,四目交投时会有热情突然迸现,瞬间的炽热仿佛要把她融化,却又迅即敛去,只是温暖地微笑着,临去时也从不回头。
陆葳蕤当然明白吴郡陆氏与钱唐陈氏之间的巨大悬殊,一个是上品高门,一个是寒门庶族,地位天差地别,但看到陈操之她就会忘记世间还有这种门第之分,这几年她游历三吴、寻花访木,见过的少年郎也不少,又有哪个及得上陈操之?最难得的是陈操之与她兴味相投——
前两天她听爹爹说起过陈操之兄长陈庆之与钱唐名媛丁幼微的事,结局是陈庆之早逝、丁幼微被强行带回丁家,当时她想,若是陈庆之不要死得那么早岂不是也很美满,然而现在细细思量,陈庆之的早夭恐怕也是因为承受了巨大压力的缘故——
“对了,爹爹以前没对我说起陈郎君兄嫂的事,为什么这次会详细说来?爹爹是提醒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