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踏上台阶,脱履着袜,缓步进入草堂,和煦一笑,先向徐邈作揖:“仙民昨日到的吗?”又向并排而坐的祝氏兄弟拱手致意。
徐邈看到陈操之,大喜,起身道:“子重,你来得正好,这两位祝兄谈锋实在厉害,弟远远不及,惭愧,惭愧。”
方才陈操之没来,徐邈感到重任在肩,虽然理屈词穷,但一时还不肯认输,这时见陈操之到了,顿感如释重负,爽快地承认辩不过祝氏兄弟,现在就看陈操之的了,平日他与陈操之、顾恺之、刘尚值、丁春秋在桃林小筑辨析义理时,陈操之娓娓而谈、玄言妙语不断,徐邈自认是不及的。
陈操之在徐邈身边从容坐下,双手扶膝,挺腰危坐,先是嗅到一品沉香的味道,是五步外祝氏兄弟的薰香,一品沉香很昂贵,香味也很好闻,但陈操之对男子薰香总有点反感,更何况眼前这祝氏兄弟非但薰香,而且敷粉,粉搽得很厚,比那个会稽贺铸有过之无不及——
祝氏兄弟与陈操之身高相仿,都在七尺开外,兄弟二人坐姿挺拔,看上去容貌酷似,坐在上首的应该是兄长祝英台,广额修眉,唇红齿白,虽有柔媚之态,但魏晋之际,男子女相并不稀奇,又且这个祝英台粉又敷得厚,一般女子也没有这么高的身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