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代言的“渔父”辩难,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些闷闷的,辩起来也词锋不利,全无往日旁征博引、搜玄钩沉地机敏与严谨,没两下就被陈操之逼到死角,无言作答,这是陈操之与其交往数月来极其罕见的。
祝英台到:“子重兄,我今日谈兴不佳,你辩赢了我也胜之不武。”
陈操之微微一笑,说道:“英台兄坐到车上去吧,到陈家坞还有近四十里路呢。”
牛车逶迤向南,于辰时末来到枫林渡口,祝英台下车与陈操之并肩立在江堤上,看着渡船向这边而来——
“子重兄,桓野王就是在这里赠你柯亭笛地吗?”祝英台很有兴致地问。
陈操之遥指对岸那大片的枫树林道:“在那边——哦,你没看过卫先生画地那幅《桓伊赠笛图》。”
祝英台望着对岸高大茂密的枫树林、江上的紫菱洲、奔流不息的钱唐江水,展颜道:“何必看画,江流枫林依旧,画中人又在我眼前,岂是单薄画卷能比的!”
陈操之笑道:“英台兄想听我吹奏竖笛了?”
祝英台梨涡浅现:“子重兄有意绪否?我可不想你敷衍我。”
陈操之道:“我做任何事都不敷衍,每次吹曲我都是全心全意的,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