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病逝的消息于冬月上旬传至建康时,很多人都感叹陈操之放弃入士籍的机会而留在母亲身边是何等的明智,不然将后悔终生——
谢道在信里倾诉了三她父亲谢奕去世时她的哀伤心情,以及对陈母李氏病逝的追思怀念,劝慰陈操之节哀顺变,怜惜之情溢于笔端……
陈操之览信然泪下,东晋之季,疫病流行,丧乱之极,一个人往往自小就在各种丧礼守孝中长大,感伤情绪渗入骨髓、融入血液,魏晋名士的放荡、旷达、惊世骇俗和及时享乐的思潮就是这样形成的——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
昼短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何能待来兹?
……
谢道这样才高傲世的女子也有忧伤、柔弱的一面,写这封信时的谢道,哪里还有半点咄咄的辞锋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态,有的是善解人意和款款深情——
火盆炭火热气升腾,让陈操之手足温暖,而这千里外的来信,则带来心灵的暖意。
陈操之收好信,独坐沉思,按历史进程,谢万被贬为庶人之后,次年官复散骑常侍,很快便郁郁而终,谢氏家族的危机因为谢安的出山而化险为夷,谢安才识出众,绝不是其弟谢万那种华而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