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韫跟在顾恺之身后走进院来,依旧是敷粉薰午,人未近前,香风习习。
好友三年不见,自应热情一些,顾恺之可就在边上看着呢,若太冷淡会被他认为是轻义薄情,陈操之抢步近前,一躬到地,不胜欣喜地道:“英台兄,别来无头恙乎?昨日相见,未交一言,甚叹惋!”
谢道韫双眉斜飞、眉稍上挑,英气中带着妩媚,若不是脸上粉敷得厚,可见双颊绯红,也是被顾恺之那带有歧义的“佳人”弄得有些尴尬了,长揖还礼道:“昨日见子重舌战群贤,风采更胜往昔,实为欣喜。”直起腰来与陈操之对视一眼,觉得两个人这样一本正经实在好笑,梨涡浅现,迅即隐去。
陈尚过来见礼,冉盛、小婵也来拜见祝郎君,在他乡见到旧相识,总是很愉快。
陈操之请谢道韫入厅饮茶,谢道韫道:“子重,你我故友,不需要客套,就到你书房里略坐一会吧。”瞟了一眼陈操之的左手,见其指指节一侧微凹,这是执笔书写的痕迹,便问:“子重这般勤奋,在习字吗?”
陈操之道:“昨日答应江护军要笔录《弈理十三扁》相赠,早起便写了一些。”
谢道韫含笑道:“我正为此而来,这《弈理十三篇》得让我先睹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