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玄逸长眸微眯,深深吸了口气,忽的一笑,而后敛衽为礼,向着这边遥遥一拜。
安容好像明白了。
心忽然就这么安了。
多少年来,因为他的不甘,他的雄心,自己不知有多少次自梦中惊醒。他若在身边,定要仔细查看他是否身有血迹,他若不在,定是要遣人看他歇在哪一房中,定要得他一句怒骂才会放心。
她们都说她是妒,她从无辩驳,她只知,若是没了他,一切都将没了色彩。
这么些年来,无论他是喜还是怒,无论他是宠爱还是疏离,她永远都只记得十二年前那个金秋的午后,他策马而来。年轻气盛,英姿勃发,却是浓眉紧锁,将一块淡黄的帕子丢到她怀中:“一个女孩子,竟然看不好自己的贴身之物!”
就在那一刻,天地的一切仿佛都被染作了金色。
她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这世间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将那一瞬当做了永恒。
他们也有过恩爱,然而他却嫌她太过顺从,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受了委屈,哪怕他大怒,她都一副笑意微微的模样。
他骂她是“木头”,然后去宠爱那些会哭会闹会吵会撒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