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进来搀住她,向门外走去。
“锦儿,”身后有个声音急急唤住她,有些低哑:“你能不能……”
她顿住脚步,心间的沉重渐渐化开,及至翻滚。
回了头,依然只见一片红云,然而,仿佛看到那个硬朗的男人正在期待的看着她。
那是她的父亲,不善言辞却是极尽全力为她设想的父亲,原来这一世,她并不孤单。
“爹,”出口的声音竟是嘶哑滞涩:“你要保重身体……”
未及听到回应,便匆匆出了门。
喜娘极善解人意的递上块帕子:“姑娘先别急着哭,等上轿了再使劲哭不迟,哭得越大声越吉利……”
不知迈过几道门槛,不知穿过几道回廊,只听欢声愈烈,不时有欢庆的彩屑金纸飘入盖头拂动的视线中,又被她踩在脚下。
脚步愈发虚浮,竟是渐生怯意。
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长长的拖在身后,裙摆缀有无数流光溢彩的细碎晶石,每动一动都是夺目,每走一步都是沉重。
她就要嫁了,走出这个门,她就要嫁了……
而今,才仿佛从梦中惊醒,面对这个似是突如其来的现实,一时竟不知自己因何要嫁,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