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蹙,却不再打扰她,也没有叫下人,只亲自撤下床幔。
茜红的缣丝帐划目而过,现出平展在桌上的那幅画,那一双人依然甜蜜相偎,只是那只搭在他胸前的小手染上了几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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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如墨。
宇文玄朗走后,那个冷寂得如冬夜之雪的身影独自留在沉香榭,且站了许久。
初春夜晚的风依然带着凛冽的寒气,将四围的阴冷浓黑吹进他的心底。
他转了身子,想要漫步园中,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要走了,她真的要走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即便只是远远的一眼,即便只是装作无意的瞟过,即便是闭着眼睛感受她的气息,即便是看着她与那人恩爱甜蜜而心生嫉恨,亦是不能了……
手紧紧的攥住荷包,然而忽觉腕上一松……
他急忙捋起袖口……一根颜色极淡的丝带有气无力的躺在他的敞袖内,系结处已然断裂,散着几根长短不一的丝。
是那根浅雾紫的丝带,是那根玉秀山初遇时她系在他发上的丝带,自那日起,他就将它系在腕上,从不曾摘下。
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