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磕头声仿佛是最单调的伴奏,搅动着一室的沉寂。
宇文玄苍捏着奏折,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是自言自语道:“你‘恳请’我,以什么身份?”
“以烈王的庶女,雪阳宫的宫女,先皇的侍婢,曾经的五品宜人,现今的八殿下的皇嫂,清宁王的王妃……来恳求皇上。”
良久……
“可这同朕有什么关系?”
一个“朕”,一个他首次在她面前使用的“朕”终于隔开了二人的距离。
此刻,他们不再是有着太多心照不宣的昔日恋人,亦不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而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
苏锦翎盯着模糊在眼前的红绒锦毯上的花纹:“臣妾曾受皇恩,始终无以为报。若是皇上能放过八殿下,臣妾……听凭发落。”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然后便听龙案后的人怒道:“你是在威胁朕吗?”
“臣妾怎是威胁?臣妾是在赎罪。臣妾常思及初进宫时的情景,那时正是春天,一切都是刚开始的样子。可正因为是开始,才是最艰难的,因为你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会遇到什么。往往是一个人,一件事,就可以改变许多。臣妾直到今天亦不知到底做对了什么,